雷磊,生于1985年5月,毕业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动画专业。多媒体艺术家,独立动画导演。他的创作方式还包括录像,短篇漫画,涂鸦,音乐等。从2009年开始,他的动画艺术作品多次在国际电影节获得重要奖项。
雷磊是典型的墙内开花墙外香的动画人。他特别爱跑国际动画节,与在国内的冷遇不同,动画在国外许多地方都特别受到尊重和喜爱,能够在大荧幕放映,获得观众的掌声。
2010年,他的动画《这个念头是爱》获得了北美最大的动画节——渥太华国际动画节竞赛单元最佳动画短片奖。这是自1982年中国动画《猴子捞月》获得最佳儿童动画奖后,二十八年来第二个在该动画节获得大奖的中国作品。而且在三年内,雷磊的五部动画片都入围渥太华国际动画节并获得大奖,这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是不多见的。
雷磊的作品是典型的“自由自在的动起来的画”,它们和标准工业流程中生产出来的动画片很不一样,不是骗小孩的傻故事,也不是换由卡通形象出演的电影,而是真正的只能用动画的方式去想象的画面和从动画的思维里迸发出来的叙事。
他的叙事像多米诺骨牌,做了一个镜头才会有下一个,所以开始的时候他也不知道结局会是怎样,“但是也有雷同的时候,比如到最后总会出现一个姑娘,因为爱情在生活中很重要,所以我喜欢用爱情把故事说完。”他认为音乐也是叙事的一部分,即便画面是漆黑的,声音也可以继续讲故事,所以他的影片音乐都是原创,大多由音乐人李星宇制作。
雷磊的动画人物还总是在天上飞,或是在跑,在作品《彩色魔方与乒乓球》和《鸭梨还是外星人》里,乒乓球、模仿人、鸭梨人和外星人都在天上飞来飞去,对他来说这代表着“自由自在的旅程,不知道下一站会在哪儿”。
从他的动画里总是不难发现一些怀旧的元素:少年时熟悉的田字方格、线条简单的人物形象和风景、如游戏一样的节奏律动,80年代报刊美术字一样的字体标题……
这样的情结源自于在出版社做美术编辑的父亲和小时候6点钟后属于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动画片的快乐时光。雷磊3月6号将在方所广州店举办的展览取名叫“一个人的美术制片厂”,就是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延续这种孩童时期的温暖的感觉。
方所:你如何定义美术片?为什么选择美术片?
雷磊:其实"美术片”有很多专业的官方的定义,我在这里重提这三个字无非是为了向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致敬,我在这儿选择说美术片而不是动画片,也是因为这三个字在我的记忆里非常温暖、非常单纯,有手工作坊的朴实。而不像“动画”,现在总有层大工业化,大工厂的感觉。
方所:为什么用这样的电视机装置呈现动画作品?
雷磊:因为小时候晚上到6:00就会等在电视机前面看动画,当时还没有纯平的彩电,家里都是球面的彩色电视。虽然球面在边缘会有些变形,但是它的不清晰它的花纹和杂点,总有些浪漫的感觉。
方所:显像管球面电视对于你来说特别在哪里?
雷磊:我的动画的颜色都主要来自于80年代的旧书,或者是我小时候用过的田字格本。有时候我还故意会用泛黄的纸张来绘制动画。所以我的动画看起来是粗糙和具有手工感,这样的影像用球面的显像管观看是比较合适的,动画不需要太清晰,而是需要对一种观看方式的回忆。
方所:坚持“一个人”制作动画的理由?
雷磊:“一个人”更像是一个口号,像是表达独立思考的精神,也有一点孤独和自嘲的意味。其实我并不坚持一个人,我的很多创作都是和别人合作的,比如2007年的“边界计划”是和欧宁合作的,去年的“照片回收”项目是和收藏家苏文合作的,最近我还和来自纽约的音乐家“上海复兴方案”合作出一张新专辑。所以,其实我是非常开放的有两面性,因为我是双子座。
方所: 如果说你的作品是一种怀旧,这样的说法你认同吗?如果认同,怀旧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如果不认同,为什么?
雷磊:可以这么说,但是现在我们所谓的怀旧更像是一种消费,在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商家不断消费年轻人怀旧的情怀,“怀旧”“复古”更像是一个标签。其实我面对这样的一个高速发展的社会是很不适应的,年轻人非常容易迷失,所以我的怀旧可以说是自省和自我寻找,让我自己在生活中活得踏实一点。
方所:这次展览你最希望观众能感受到的是什么?
雷磊:希望大家感受到一点童真和幼稚的想象力。